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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自己「我是誰」?

變化只有在對照一個不變的最深層次時,才能被體驗到。

正如一部電影,只有投射到一個不變的背景上,才能觀看。

我們所有的思想與行動,都是由一個隔絕的「自己」默認的。在這個世界上,我們的所有的活動與行動,都有一個「我」。誰也無法說出這個「我」事實上到底是誰或是什麼。當然,我將這個「我」與我的姓名、血統相關聯,與我的家庭、學校、朋友、情人或配偶、子女與孫輩等相關聯。我將這個「我」定義為所有這些關係,並參照日期與時間、事件與記憶。然而,這些僅僅是我自覺或不自覺地記得並認同的。記憶的堆積,裝飾與標籤,觀念與信念,喜好與嫌惡,恐懼與希望的堆積……,所有這些,凝聚成一點,就是「我」。然而,這些真是「我」嗎?除了重複與習慣的力量、心靈與肉體模式的力量,這些在我的生命中都是不可缺少的嗎?

隨著我們的成長,我們經常需要放棄一些舊的觀念、思想意識、信念與人際關係。我們的生活楚瑜不斷的運動中,因為我們在不斷地變化、改變,因為我們在學習與成長。在這樣的學習與成長中,我們真的開始看到「我」的虛幻本性了嗎?有一種不變的、持續的感知,那就是我們內心深處的自我,也就是對我們生活中的,包括是世界上的和我們內心的、變化的體驗之根本基礎。這是不言而喻的。變化只有在對照一個不變的最深層次時,才能被體驗到。正如一種我們心裏的放映機似乎正在將不斷變化的影像,投射到我們不變的感知的背景上。這些不斷變化影形象就是我們的感覺、知覺與思想。

然而,我們卻將自己與內心深處的自我分隔開來,與我們無限的、渾然一體感知分隔開來。我們將自己依附於一個自我形象,就像一個濃縮各種觀念、表象與記憶的倉庫。這種隔絕感產生於自然,產生於我們感覺的局限,產生於我們出生的力量與條件。它在後天得到加強,因為我們的社會調節與教養,是基於一種獨立的「自己」的觀念。從日常肉體的意義上說,這種「我」與「非我」的兩極是不可避免的。

肉體的分離至少在表面上是一個事實,在日常感知的感覺模式上是這樣。我們心中的世界也同樣是獨特的,對於每一個人也是分離的,至少在表示上是這樣。在智力上,我們的思維定勢與社會調節的透鏡,決定了我們對現象進行體驗與理解的起點。我們心智的理解基於隨意的「脫離」,理解與分析無須包括我們自己。所有的感覺、知覺與思維,全都默認了一個獨立的正在感覺與思考的實體。難道我們這種理解的基礎是真實的,或這僅僅是難以清除的幻覺?難道我們頭腦中的預想,不斷地基於感覺的輸入,也只是幻覺?難道我妹以致力的脫離「脫離」去觀察與我們相分離的一切,也都是繁雜的混沌?難道這個「我」,最終也只是自己想像中的一個片段?這個濃縮的晶體,也就是我們靜態的自我形象,是有限的地自我身份,難道就不能融入在我們真實的自我感知的浩瀚海洋中嗎?

我們所有試圖理解與解釋的努力,都牽扯到脫離,都喚起「我」的幻覺。我們所有的概念、理論、教條與信念,都喚起「隔絕」並尋求聯合。然而,所有的尋求不正是增強了尋求者的「隔絕」觀念嗎?我們的喜好與嫌惡,朋友與敵人,愛與恨,全都基於「我」。我們能夠實現信念的非要,超越思想的局限,超越自我挫敗的奮鬥模式嗎?我們能夠解智慧存在於不逃避嗎?我們能夠意識到自己已經在一個洞裡並停止挖掘了嗎?我們的心能夠面對虛空與不確定性嗎?我們能夠鼓起勇氣離開已知,直面未知嗎?

我們的關注與意圖,是在沒有「我」的觀念下理解自己的鑰匙。我已明確而堅定的意圖,以完全關注的焦點,來理解內心深處的自我。我體驗自己的所有感覺、感情、思想、活動與反應。在所有的行動與反應中,我問自己:誰在行動,誰在反應?我感覺到氣憤,我體會到自己是氣憤的。然後我們自己:誰在氣憤;我們聚焦於自我質詢,聚焦於回答這個根本的問題:我是誰?每一個瞬間,在我們所有的行動、思想、感覺與感情中,一個分離的「我」的虛幻性變得不言而喻。我們作為整個生命世界的一元的真實本性的實現,並非通過奮鬥、努力、方法或技巧、邏輯或推理、希望或恐懼、愛或恨。這是一個不言自明的事實的自發啟事,是我們生命的根本基礎,是我們的每一次呼吸、每一次心跳、每一片落葉、每一次日落的自發的覺醒。這超越了所有一切尋求與奮鬥,實現了我們原本的自我。by deepl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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