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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普通的盲點


不管我們多麼聰明,多麼有學問、有經驗,具備多少自我感知與謙卑,有一個普遍的盲點。這個盲點對我們每一個人都太微妙、太強大了。這似乎是我們生命中的颱風眼。

每一個人生命中的颱風眼,可以歸結為兩個詞:「我」就是所有的雄心與成就、成功與失敗、權利與貧乏、愛與恨,以及生活的話劇中上演的一切非常節目的根源。當這個自我形象與客觀事實相符合的時候,就有著平衡、健康、智慧與成功。當這個「我」不接受客觀現實的時候,就有的痛苦與悲劇。

顯然,統治我們生活的「我」的感覺是隔離的和惟一的。每一個人都稱自己的軀體為「我的」。這清楚地表明:我們每一個人都不僅僅是軀體。然而,由於長期存在著一個根深蒂固的、揮之不去的默認,即「我就是軀體」,在這導致了隔絕、恐懼與衝突、仇恨、痛苦、焦慮、懷疑、貪慾等等。產生這一切的原因在於:軀體是局限的、隔離的,容易受傷、得病和死亡的。

生存是壓倒一切的本能和專注的主要焦點,並伴隨著痛苦與歡愉、快樂與悲哀,以及「我」與「我的」軀體的關聯與識別。這些觀念是自然的,如何呼吸那麼自然。但是,從終極的意義上說,它們完全不真實。我們與全人類和整個生命世界之間並沒有固定的屏障,而僅僅是惟一的軀體識別的錯覺,這種「我即是軀體」的錯誤觀念,變成了我們之間的恐懼、分裂、苦痛與仇恨的源泉。

你可以在日常生活中看到這一切都在發生,在父子之間、母女之間、兄弟姐妹之間、丈夫與妻子等之間發生。你可以在社會上看到,衝突發生在「我的」宗教與「你的」宗教,發生在「我的」民族與「你的」民族, 發生在「我們」與「他們之間」。但所有這些都只是「我」與「非我」的基本隔絕的複雜的延伸。具諷刺意味的是:這些基本的隔絕,只是一種先天產生的,並在後天得到錯覺的加強,因我們沒有細加審查與探究,便根植於我們心中。

然而,或遲或早,你都必須進行這種「我是誰」的自我質詢。或遲或早,你都必須解決這個問題,因為生活中總有順利與挫折、成功與悲劇、歡愉與痛苦、快樂與悲哀、欣喜與劇痛。因此,為了我們自己的理智、健康、學習與成長,更為重要的是,為了我們自己的心境平和與永久的幸福,我們必須探究並粉碎隔離的幻覺。這樣做的最大的恐懼是自我消失,似乎好像是跳入了永恆的泯滅中。但是,事實正好相反,如果你成功地衝破了自己與其他生命世界的屏障,你便有一種同一感,認同了整個生命世界;在這實際上就意味著完全沒有恐懼、仇恨與衝突,而不管外界環境如何。換句話說,你根植於無盡的幸福之中,而這就是你的真實本性,是不言而明的,是自生自立的,就像呼吸一樣單純、自發並延續不斷。

你有沒有體驗過微妙的、貫穿始終的隔絕卑微狹隘的自私,微妙而不可遏止地出現,在我們所有的關係中製造出衝突與動盪,從純粹個人的親密關係到似乎高尚的關係?這種自私、這種佔有的感覺、這種隔絕與惟一的感覺、這種喜好與嫌惡、眷戀與憎恨的感覺──所有這些,這些觀念的阻隔,全都植根於自己與別人、、自己與世界之間。這個基本的、揮之不去的隔離錯覺,卻僅僅在感覺的層次上是真實的,而在生命的整體存在的層次上,卻有重大的錯誤。

例如,不參照別人或事物,甚至不參照你的名字與外形,你能夠解釋你是誰嗎?沒有名字與外形,就沒有定義;明有定義,就沒有衡量;沒有參照,你的自我身份、你的生命的根本基礎就是無法解釋的。每一個人,每一件事物,作為「我」的延伸或佔有物,都有一種參照「我」的意義。這就產生了永恆的悖論與驚奇,這就是生活與生命世界的最大意義。最終,所有的悲哀都是自作自受;束縛的感覺與局限,以及隨之而產生的悲哀,都是自己創造的。

現實是客觀存在的,生命是客觀存在的,永遠如此。我們對於客觀事實的知覺,可能令我們快樂或不高興、踏實或害怕。知覺與感知的內在,創造並選擇了現實的代表,並以觀念的形式,以思想、言語和形象的形式,呈現給每一個人,而個人的則會表現出歡樂或悲哀、愉悅或痛苦等的反應,事實上,是個人通過知覺與感知,輔以生活提供的外界環境,創造了自己的現實。從更廣泛的意義上說,主體客觀僅僅在相互的關係之中存在,在似乎二元的現實中分別給對方賦予意義和解釋。然而現實生活卻不可測量的,是歡樂與欣喜的。這正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畢生追尋。

它不在別處,因為我們便是無盡的愛、歡樂、和平和欣喜。by  deepl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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